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453)
他从问荇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的他年少时光,似乎同自己的一般不美好。
“能啊,没什么不能。”问荇爽快地答应了。
“其实说起来真没什么意思,但你可能会觉得离奇。”
幽静的山林间只有他们两人,问荇断断续续,有一搭没一搭讲了个在柳连鹊意料之外的故事。
同他一般家境的小少爷,家中也是同样虚与委蛇,父母不重视他,亲戚同他说的言语间满是利益。
“我其实认得字,而且按照你的话说……念书也还行,放到现在能考科举。”
问荇突然笑了。
他突然发现自己和柳连鹊还挺像,成绩好不好,其实没有任何人期待。
只是他比柳连鹊冷血些,他父母说他养不熟,他也坦然接受。
而离开家去往大学的日子,因为过于短暂,其实也乏善可陈。
柳连鹊听得认真,问荇看他眉头不自觉皱起,笑着摸了摸他眉心的红痣。
“别替我发愁,长明说我命数有异不属于此处,那是事实。”
“但我不光走不了,也不想走。”他揉开柳连鹊的眉头,“我要走了,你又不会随我走。”
“我去哪找你呢?”
那是有十四亿人的地方,讯息传递四通八达,却难找到他记挂的家。
问荇对曾经的一切都不在意,之前是,现在更是。
出乎他的意料,柳连鹊许是早有预期,居然只是反应了片刻,很快就接受了这事实。
“你不是农家子,可之前却受村人排挤,还要学着下地……”
想到问荇手上之前开裂的伤口,他已然说不下去。
荇草需要干净的水,广阔的湖来生长,可问荇不是。
仅仅是一点机会,他就愿意想方设法创造出奇迹。
“我不是农家子。”
问荇摊开手,不光手上,他身上的伤疤都让柳连鹊找郎中治好了。
“我们家乡不管男女,都需要念书学习,所以我愿意学。”
“男子和女子都能念书,那哥儿呢?”
“没有哥儿,你要是去那,估计也是寻常男子。”问荇枕着自己胳膊,“你肯定会考到最好的地方去,念完书之后找个最好的行当,再在哪天肯定会遇着我。”
“为什么不是念书的时候遇着?”
柳连鹊被他笃定的语气逗笑了。
问荇前边铺垫这么多,其实就是为了说后边这句。
既然要遇到,为何不早些遇到。
“我们岁数不一样,要是念书时候遇到,我得变成你学弟了。”问荇磨磨后槽牙,“到时候我得跟在你后边喊你学长。”
“学长?”
问荇解释道:“学长其实就是念书比你早,又在一个地方念书的……”
半天下来,柳连鹊听问荇说了很多他故乡的事。
他故乡和柳连鹊认知中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。
那里不管什么身份的女子可以随意上街;无论是谁,日子过不下去就能合离;虽然努力不能弥补一切,但多数人都认可念书念得好的人。
一个其实也不算好,甚至过于复杂,但有更多可能的时候。
“要是想成婚,很多人会先求婚。”问荇伸出无名指来,“要做个戒指,如果对方戴在手指上,就算答应了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柳连鹊若有所思。
“那若是要合离呢?”他突发奇想。
合离之后,还要把戒指还回去?
“嗯……”
问荇脸色微僵:“问这作什么,我们又用不上。”
“只是好奇。”见他这么警惕,柳连鹊宽慰,“的确也用不上,你要是不想说,就不说了。”
“不想说,你知道我不会走就行了。”问荇搂住他,声音软乎乎的。
“虽然我家乡比漓县自由,但我不会去没有你的地方。”
“我在柳家醒来,第一个遇到的好人就是夫郎。”
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并不纯粹,问荇对于旁人的态度也十分敏感。只有柳连鹊看着他的时候是带着纯粹的关切,不掺杂多余利益。
“问荇?”他记得柳连鹊的声音虚弱又好听,随后他规规矩矩喊了少爷。
那时的柳连鹊是严肃惯了,明显不知怎么对他才好,小心得有些笨拙。
“你这几日跟着我便好,若有什么想要的,尽管说就是。”
顿了顿,他接着道。
“别害怕,你只要在家待着,我不要你做事。”
……
“我们回家吧连鹊,我好困。”
他勾了勾柳连鹊的手指:“晚上山路不好走。”
“嗯。”
虽然知道问荇回家肯定又不困,八成要拉着他欢好,柳连鹊还是应了。
就像问荇不担心他出去办事,他其实也从未担心过问荇会离开。
其他事都无关紧要,甚至生辰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因为最要紧的人,一直都在他身边。
整夜过去。
腰上还带着抓痕的问荇醒来时,急着看书院动工的柳连鹊正在狼狈将衣服往上提,试图遮住脖颈处的吻痕。
“下回别亲脖子,太容易被看见。”
见到问荇醒来端着这副懵懂模样,他好气又好笑。
晚上动作这么狠,到白日装得和羔羊奶猫似得,好像昨天晚上是他对问荇做了什么。
“好。”问荇左耳进右耳出,光着上半边身子找自己的里衣。
他弯下腰,故意露出背上的抓痕和后颈处吻痕,分明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。
柳连鹊赶忙低下头,给他扔了件里衣过去。
这是他昨晚做的?
他只记得自己嗓子都喊哑了问荇也没停下,其余的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衣服遮不住问荇后颈处的吻痕,他对着模糊的铜镜看了半天,故作惋惜。
“看来是遮不了,幸亏我今日不用出门。”
柳连鹊看着斯文,干那事也安静,不激最多哼几声,不过兴致上来会无意识地自己动,把那处夹得更紧。
可他一被激就着急乱抓乱咬,不过痕迹是问荇皮肤白容易显出来,斯文书生根本没什么力气,动作都软绵绵的,只会刺激他更兴奋而已。
他醒来后不认账,问荇自然乐意揪着账做文章。
昨晚明明乖得很,他说两句蹭几下,什么都乐意做。
被他一提醒,柳连鹊想起来昨晚的事,脖子都红了,压根不敢看问荇靠着的墙。
昨晚他被摁在这处,还让问荇三言两语哄得自己把腿……
“我先走了,过会回来吃午膳。”
他终于遮盖好吻痕,落荒而逃。
瞧着他的身影,问荇忍不住笑了。
好久没见柳连鹊走得这么着急,要不是腰疼,估计柳连鹊早该羞得跑没影了。
床头柜上,貔貅和白泽成双成对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小问: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这种事!
鹊鹊:(假装没听见)
造书院的工匠:柳少爷今日还穿这么厚实?
鹊鹊:(继续假装没听见)
第285章 【番外】大喜之日4
数月后,七夕。
“咳,咳咳咳……”
沾了热水的帕子搭在问荇头上,才放得半凉,又被一只手给收走。
柳连鹊欲言又止,一声叹息飘散在药香里。
“我已经好了。”问荇倔强地想起身,被柳连鹊摁了回去。
“听着不像是好透了。”
“只是还有些咳嗽,真的没事了!”问荇小声嘀咕,“谁知道夏时的琉江还这般冷……”
事情还得从五日前说起。
那日问荇刚巧从江安镇回来,走到江边时天色已经暗了。
他常和鬼打交道,晚上视力比寻常人总归好些,远远就看到江上有什么东西在挣扎。
不像游船,更不像鲈鱼,倒像是个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