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60)
“容后和你解释,现在先告诉我。”
进宝看他认真,也不敢怠慢,原原本本开始背起来。
“用新米和鸡蛋进行炒制,鸡蛋要是白壳,需要放入少量清水…”
进宝脑中飞速过着菜谱,这段记忆分明不属于他,他用起来却无比熟稔。
“等等。”问荇喊住了他。
“刚刚你说了三条菜谱,每一条老胡都会在食材上备注,比如鸡蛋他备注白壳,米特意说是新米,这才是专业厨子的自我修养。”
“可是那道葱烧鸡却没有,只有粗略的步骤和食材,没有说过鸡要什么鸡,葱要什么葱。”
“还真是这样!”
进宝仔细想了想,瞪大了眼:“我完全没找到详细的信息。”
老胡的记忆里对这道很惦记的菜的食材用量,反倒没有其他不惦记菜详细。
“这不合常理。”问荇想了想,心里有了计量。
老胡记住这道葱烧鸡的时候,估计脑子已经不清楚了。作为厨子甚至记不住详细配比,这才会急着要问荇去做出来,而且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,只记得大概。
老胡的怨念也在等个把这道菜还原出来的人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小问:有话好好说,不要摔我的碗…
第48章 院里玄机
“进宝,你记得的菜谱里,有没有和葱烧鸡类似的菜,比如葱爆鸡丝、葱烧鸭这种。”
老胡是厨子,这类菜肯定不止记得一种,既然其他菜谱都很详细,那只要拉出其他详细的菜谱和这道葱烧鸡做对比,能找到食材上的蛛丝马迹的概率就会大大提高。
“葱爆鸡肉算吗?”进宝冥思苦想,“好像是有道葱爆鸡肉。”
“也行。”
葱爆鸡比葱烧鸡需要的火力和油都要大,调料味道更重,但内核还是比较类似的。
“将鸡肉腌制抓拌,一勺酱油,半勺赤糖,赤糖必须提前化开,然后起锅,放生姜去腥,然后…”
“只有生姜?”
问荇听出了差别,他记得清清楚楚,葱烧鸡的菜谱里,拿来去腥的不止生姜,还有茅草。
当时祝清还觉得奇怪,因为普通茅草实际上没什么去腥的能力,反而还会导致菜里有股挥之不去的草味。
“是,只有生姜。”进宝又仔细想了想,语气笃定。
“你查下所有需要去腥的肉菜,老胡都是用什么法子。”
问荇突然觉得,自己离答案已经不远了,问题关键就在这上面。
“鸡肉猪肉鱼肉…基本都是姜。”进宝思索了会,“只是老姜嫩姜区别。”
“没有茅草吗?”
“唔,没有。”进宝摇头。
“老胡记忆里的菜谱上,没有任何菜要茅草。”
“问题就在这。”
厨子的习惯形成后短期不会改,茅草压根不是用来去腥的,这肉必须过一遍茅草水,就是老胡要的秘诀。
可“茅草”也显然不是白天他用的普通茅草,否则早在祝清做饭时他们就该吃出来。
茅草也许是种指代,也许是说香茅这种特殊的品种。
但这里不是物资丰富的城镇,这种小村落要弄来香茅可太麻烦了,香茅价格也贵得令人咋舌,老胡真的会为了做菜,不惜用香茅过水吗?
答案已经越来越近,只要把葱烧鸡菜谱上唯一突兀的“茅草”找对,一切都能迎刃而解。
“大人,你先休息吧。”
进宝仰头望了望天,再这样下去,得到下半夜了。
“还有两天,明天再说嘛,柳大人会着急的。”
问大人不能多熬夜,万一等会柳大人等不到人,怪罪到他怎么办。
“也是。”
问荇收起木炭,擦了擦被染黑的手。
今天是拖得太晚,回去若是柳连鹊还在,估计是得着急了。
“今天怎么样,有研究出法子吗?”
出乎问荇意料,他推开门时,柳连鹊并没生气的意思。问荇都准备好检讨了,结果硬生生给憋了回去。
“怎么这副样子?”柳连鹊看他模样,顿时了然,“事急从权,晚归就晚归吧,后院里窝着敌我不分的鬼,多留一天,总归是有一天隐患。”
“况且这事解决不了,榻上也难安睡。”
柳连鹊说的是实话,问荇今晚是睡不着了,他满脑子都是“茅草”究竟是什么玩意,才能让菜脱胎换骨。
柳连鹊听完他的推断,也陷入了思索:“这茅草是何物,不好推断。”
“那厨子照你话说,记得菜谱时已经神志不清,写出的东西更是没有准话。”
“对,但那厨子不可能接触些太高级的食材,我总觉得…我好像陷入了什么误区里。”
“我虽也没头绪,但若你觉得走了死路,那大概就是死路。”柳连鹊认真道。
“以你的才智,如果能走通,不会思前想后毫无进展。”
问荇愣了下。
柳连鹊天天被他的字气到喝茶失语,对他评价居然还挺高。
“不妨换个角度去想,因为死路再怎么走,都是走不通的。”柳连鹊抽出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。
“既然茅草这里找不到法子,那就去究其根本。”
“我列下了这事前因后果,还有菜谱,不知是否对你有所帮助。”
“究其根本…”
问荇盯着他记下的时间线,进宝说过那厨子是死后才研究出菜谱。
而厨子在死后,又被困在了后院里无法出去。
这即是一切的开始。
他眼睛一亮,拿起笔,在“后院”“茅草”“死”“料”上分别画了圈,脑中线索连成一片。
对啊,厨子出不去,他能获取的特殊食材,也只能局限于后院,不应当太过发散了。
而后院里正是疯长着茅草,这茅草也不一般,枯黄高大,不管问荇怎么砍,都会在一天之内重新长好。
如果说菜谱上的茅草压根不是什么指代,而就是指长在后院里的茅草而已,在厨子记忆里,需要的材料也只是茅草呢?
一切都说得通了,一个厨子不擅写字,他写下的茅草,只是最简单的茅草。
柳连鹊看他画下的笔迹,也明白了因果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只是茅草,但须是后院的茅草,才是菜谱上要的那类茅草。”
“可这厨子死时被封在后院,他研究出菜谱,以为所有茅草都能如此,这辈子呕心沥血,欠缺的仅仅是茅草。”
“对。”问荇放下笔,事情彻底清晰起来。
“后院里的草应该是受鬼的祟气怨气影响,变得高壮且长势凶猛,这种特殊的茅草过水,才真正能让菜风味提升。”
“这厨子打算研发这菜谱时,面临的其实就是无解死局…他活着,后院没有鬼,自然长不出那种草。”柳连鹊轻叹。
问荇颔首:“而他死了,草是有了,他又神志不清把菜谱带不出去。”
“付出这么大代价,难怪执念难消。”
“连鹊,你今天可真是提醒我了.”
他这话说完,柳连鹊肉眼可见愣了下,随后别过眼,耳根慢慢变红。
“也是突然想起来而已。”
这好像还是问荇第一次这么叫他,很少有人会这么叫他。
看着眼前人突然不好意思,问荇也意识到刚刚,自己称呼有些……
他轻咳了下,掩饰住自己也有些无措:“咱俩这关系,我叫声连鹊,应该不过分。”
“还是你们读书人喜欢别人称字,那需要我喊少宁吗?”
“少宁?”
他还记得柳连鹊的字,只是平头老百姓都没字,他也就从来没喊过。
“自然不过分。”柳连鹊耳根更红了,他不自在地紧了紧袖口,把指节缩进袖子里。
“很晚了,睡,睡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