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423)
但至少柳大少爷是自始至终没对他有意思。
那徐公子瞧着正正经经又死板,一看就没问公子会勾人,把柳公子哄得服服帖帖。
这小厅是半开放的,若是徐三公子就在门口等着,那岂不是……
问荇看向门口,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可以称得上惨白,只是依靠良好的教养才能让动作不失态。
早听谢韵说过,现在看来那些流言也非空穴来风。
再看柳连鹊,他只是有些诧异:“往后若有人要见我,直接同我说就是。”
他带着歉意,冲徐云倦行礼:“是柳某怠慢同窗了。”
“不敢当,我也是有事在附近谈,恰好路过而已。”
徐云倦失神片刻,赶忙推辞。
问荇唇角微微勾了勾,眼中闪过丝兴味。
他突然松开手,往后退了半步。
有戏看!
小工匠的手抖了下,差点把锤子扔出去。
“三公子突然到访,是有何事?”
不明所以的柳连鹊反倒是满堂人里最坦荡的一个。
“没要紧事。”柳连鹊太过自然,徐云倦反倒愈发失魂落魄。
他勉强笑道:“只是徐家同柳家交好,听闻柳大公子安然无恙,徐某想来拜访贺喜。”
柳连鹊眉毛微不可闻皱了皱,感觉到丝说不上的古怪。
他和徐家三位公子中两位都认识,若是明面上的贺喜不会让三子来,徐云倦选这时候突然拜访,私下贺喜,似乎不太合礼数。
“这……”柳连鹊看了眼身后可怜兮兮的问荇,为难地道,“今日恐怕不合适。”
“天色已晚,刚才说要和我家夫君一道回府。”
“没事的夫郎,我都等了几个时辰,不差这会。”嘴上的话善解人意,长睫毛却耷拉得厉害。
“刚才还困,现在是又不困了?”
柳连鹊终于意识到些什么,他眼中不自觉带了笑,轻声问问荇。
黝黑的眼珠微微往下偏了些,有些黯淡。
问荇嘀咕:“也不算很困。”
柳连鹊看向徐云倦,又恢复了不咸不淡的模样:“徐公子,我夫君身体不好,站久了容易困乏。”
“我们改日再约吧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问:我怎么身体又不好了?
鹊:你不想回家吗?
问:嘶……我头好痛要晕过去了夫郎快带我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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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直男,但油盐不进的柳大少爷一个!
第265章 那档子事
徐云倦心里酸苦,欲言又止。
“柳兄往后……还会考功名吗?”
终于,他憋出句话。
年少时在学堂里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柳连鹊的心思在科举上。
之前哥儿一直没有门路考功名,想要为官在官宦家还有希望,但自然不可能出身商贾家。。
今年开春时京师又传来消息,当朝皇帝动了让哥儿和女子考科举的心思。
“当是不会。”
柳连鹊愣了下,随即客气地笑:“听闻去年乡试徐兄考得甚好,当时没能向徐兄贺喜,柳某今日给徐兄贺喜了。”
“如此……”
柳连鹊居然喜欢问荇到愿意为了他放弃科举吗?那他和普通哥儿还有什么分别。
徐云倦的模样愈发失魂落魄,连旁边的小木匠都觉察到不对。
他躲出去后,拉了拉看热闹的小童生:“你说里头怎么回事?”
童生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依照话本子里的走向,他还以为问荇会生气或者吵闹呢,结果问荇一直低着头不吭气,反倒柳连鹊说两句,就频频朝着问荇的方向看。
看他夫郎和别人客套的场面看多了,问荇听着柳连鹊上句,都能猜到下句,自然是生不起半点气。
但外头夕阳西下,他看出来柳连鹊也意识到些端倪,愈发不愿同徐云倦多说话。
发觉到四周小心翼翼的探究目光,他低着头,继续装鹌鹑。
“徐公子,我该启程了。”柳连鹊讲话依旧客气疏离,但比刚才更少了让人接话的余地。
徐云倦也不是傻子,赶忙行礼:“是我见老友过于激动,险些忘了时间。”
“往后有机会再聚。”
“问荇,同徐公子道别。”
柳连鹊侧目,声音放柔了些。
他后知后觉该喊问荇相公更能让人死心,但说顺嘴了话已经出口,也没收回的余地。
“徐公子,我和我夫郎先告辞了。”
问荇乖巧地应了声。
“问公子,柳公子,告辞了。”
问荇笑了笑,跟着柳连鹊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一盏茶后。
当事人全都走远,气氛紧绷的船舱里,众人终于活络起来。
“我觉得问公子是生气了,但他没说!”小童生先发制人,“瞧着他那副委屈样,就差刚才去拽少爷的手了。”
“要我说徐公子也是,柳少爷怎么说也是哥儿……突然跑来拜访哥儿,有些古怪。”
“我看少爷也不想和他说话。”
连旁边对账的秀才颔首,压低声音:“可徐家和柳家来往甚密,徐公子又明面上没干嘛,也不能太甩徐公子脸色,少爷方才态度足够冷淡了。”
木匠石匠们面面相觑,可匮乏的言语让他们难以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“唉。”
这么看问公子也没传得那么草包,但的确有些可怜。
“阿荇,生气了?”
走进柳家的园林里,柳连鹊屏退跟随的壮汉。
问荇往前快走了几步,不情不愿又委屈地瞥了柳连鹊一眼。
“哼。”
“我也不知他要来,往后都不见他。”
柳连鹊小心拽了拽他的袖子。
“夫郎怎么也拽上袖子了?”问荇又看了他眼,怕自己笑出声,赶紧错开目光。
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和问荇学了些小动作,柳连鹊讪讪松开手。
“别气。”
他本来就算不上会安慰人,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我开玩笑的,又不是你做错了。”见真要把人吓着了,问荇收敛起玩闹的心思。
“我才没这么小气,但得亏我今天跟过去了。”问荇撇撇嘴,“否则让我知道你们见面,我可真要气。”
“你要是不在场,我不会单独见男子。”柳连鹊微不可闻松了口气。
甚至今天他们和徐云倦会面,旁边还围了一堆大汉。
“夫郎,你往后要是不考科举,是打算开书院吧。”
柳连鹊很少提了解长明之后的规划,但问荇也能从他的只言片语和举止里猜到些许。
其实柳连鹊只是单纯爱看书,他不喜欢官场甚至商场的弯弯绕绕,教书育人显然更适合他。
柳连鹊颔首:“是。”
虽说这计划有些远,他最近已经开始找选址。
“那就好。”问荇打趣,“到时候我要没事做,夫郎记得给我某个闲职。”
柳连鹊笑而不语。
问荇是能来事的人,自然不会没事做。
但要是问荇哪天累了,他能有办法让问荇找点清闲的差事或者在家待着,也不算太糟。
他们晃晃悠悠走到休息的小院边,问荇用脚拨弄着路边石子。
“我不喜欢那个徐云倦,他看着就没安好心。”
“不见了。”
柳连鹊有些心虚。
他对感情迟钝,平日和谁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,头次发现徐云倦的态度有些古怪。
既然态度古怪,他自然要敬而远之。
“生气。”
“你方才还不气。”柳连鹊盯着那枚可怜的石子被几脚拨弄出去半丈远。
“我现在气了。”问荇理直气壮,“我不气夫郎,我气徐云倦。”
“你若是真气,下回若是去徐家赴宴,我们一道同拜会徐大公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