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279)
“醇香楼就这么大些地方,最多在后头开上三四桌。”许曲江看着底下人山人海,脸上不自觉带笑,他接过问荇的话,“还记得之前最冷清的时候,到了饭点也只能坐三四成客人。”
“还好都熬过来了。”他捂着嘴咳嗽两声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掌柜的,你先回去歇着。”
“没大事。”许曲江摆摆手,“肯定是前几日出去采买碰上雨天,只是嗓子疼。”
问荇还想说什么,一个小伙计匆匆跑到两人跟前:“问小哥,有人来寻你。”
“谁?”问荇瞧着小伙计难看的脸色,心中涌起不妙预感。
“看着像些没事干的泼皮,都是咱们镇上的人,我之前见过他们。”小伙计哭丧着脸,“他们堵在门口,说不见你就砸我们家店,像是要来真的!”
他本来以为只是泼皮没吃上饭脾气上来,谁知道那几个壮汉恶声恶气,说他们就是来找问荇的,问荇不出去见他们,他们就要醇香楼好看。
“你管我们找他干什么,让他滚出来!”
小伙计想和几人讲道理,但他们压根听不进去。
“柳家后日正午就要过来。”壮汉狞笑,拳头捏得咔咔响,“你们也不希望现在出事吧?”
问荇俯瞰一层,戏正演到热火朝天的地方,台上的旦角浓妆艳抹,垂泪唱着负心郎。
醇香楼里头的食客并未出现明显异常。
但仔细看过去,确实能发现挨着门的地方有些骚动,而且隐约有扩大的趋势。
“我记得我们并未告诉外人柳家来的确切时候。”
寻常食客最多知道柳家后天要来,不可能知道是晚上来还是正午来。
许掌柜神色凝重:“他们来的时辰是前几日才定下,我也没和外人多说。”
“外头一共多少人?”问荇看向小伙计。
除去柳家,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仇家能把手伸到江安镇里头。
小伙计仔细想了想:“人倒是不多,三个还是四个,但是都长得很凶。”
问荇了然,吩咐六神无主的小伙计:“带上七个劲儿大的,把他们客气点请出去,记得别动粗。”
“问小哥,你不出去瞧瞧吗?”
小伙计还是害怕:“要是他们真砸店该怎么办……”
迎春宴马上就要到了。
“我等下就出去,先制住他们。”问荇声音重了些,“去,越快越好。”
“如果有谁受了伤,我来担责。”
见他态度坚决,小伙计心略微定下,重重点头:“好,我马上去找阿明他们。”
“是他们?”待到身边再无他人,许曲江小声询问问荇。
“应当是。”
问荇盯着楼下的状况,小伙计身后跟了一众青壮年男子,已经要到门口了。
客人们还沉浸在精彩的大戏里,对一切浑然不知。
“他当时在柳家就不规矩,但后面反倒是自己吃了苦头。”
“估计是现在不死心,找了些无赖,给他们些钱寻醇香楼的麻烦。”
而之前刚被敲打过的柳携鹰做事再冲动,也干不出砸镇子里最大酒楼的无赖事。这次柳携鹰是学聪明了,知道借刀杀人,但也没聪明太多,想得办法还是过于简单粗暴。
既然是镇子里的泼皮,那就不会如同柳家人那般唯他马首是瞻。泼皮不知道问荇其实不是普通伙计,但肯定知道醇香楼惹不起。
为了钱打势单力薄的问荇他们尚且有胆量,但面对一群伙计,这群泼皮也只有气虚的份儿。
“你还是别下去了,要是他们再冲你撒泼,节骨眼上把你弄伤了怎么办?”
许掌柜品出些意思。
感情是柳二少爷和问荇有仇,之前偷懒没管筛酒楼的事不知道问荇在醇香楼,现在冷不丁知道问荇在里头坐不住了。
可节骨眼上有人管着他整酒楼,他只能退而求其次,找人来整问荇。
“他们冲我来,我当然得下去。”
问荇瞧着伙计们全都出了门,掐着时间差不多了,也往门口赶去。
既然说了要下去,那就不能食言退缩。
许曲江不放心地跟在他后头,随时准备要是泼皮们敢乱动,他拼了老命也要护住问荇。
不光是护着柳大少爷的人,也是护着对这次迎春宴最要紧的人。
但他白操心了。
经过几次挑事,伙计们对于怎么制服无赖颇有心得,尤其是阿明,早就没了之前那副遇着人畏手畏脚的模样。
伙计们两两一起先把人架住,防止谁被无赖弄伤,再把无赖挪到旁边巷子里,组成人墙不让他们过来。
不管泼皮怎么嚷嚷挣扎,伙计们都无动于衷,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木棍,只防卫,不出手。
食客们没被卷进闹剧里头,只当醇香楼里头唱大戏,外边也跟着唱了出小戏,好奇了会,又被戏台上传出的鼓声吸引了目光。
“叫你们那姓问的出来!”色厉内茬的混混依旧在嗷嗷叫唤,可心里已经虚得不得了。
他早该知道值一两银的活不好干,醇香楼果真不是好惹的。
也不知道让他们来的是哪个家伙,现在想告饶都寻不到借口。
胳膊上传来的阵痛让他想逃跑,但方才喊破喉咙都喊不出的人,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。
“找我作什么?”
问荇挂着和善的笑,配上那张脸看似温和又无害。
但他手里的木棍足有半人长,比在场的任何伙计瞧着都要凶险得多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小问:太顺了,感觉不对劲。
(无赖找事后)
小问:这下对劲了。
第179章 并无此意
“找你……”无赖被吓得哑了声。
他怀疑问荇下刻就会把棍子招呼到他脸上。
“我也是收钱办事,小兄弟行行好,绕过我吧。”旁边一个胆子小的两股战战,哀求道“我不会来找你麻烦了。”
要不是问荇这两天都不出门,他们也不会急了去门口堵人,最后弄成这般下场。
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狠狠蹬着没骨气的两人。
他其实也怕得不得了,但他们拿了一两银子,若是事成,还有二两能拿到。
要是错过这机会,恐怕最近几年都没这等好事。
被银子堵住眼睛的他清了清嗓子:“问荇,你怕了吧?”
“乖乖让老子打一顿,老子就让你走!”原本安静的他奋力往前扑去,险些撞开伙计们。
但经验充足的阿明反应快,领着三个正值壮年的伙计牢牢制服住他,连他手里的刀都被夺了去。
阿明胸膛剧烈起伏,看傻子似得看着他。
不是,这人脑子有坑吧?
现在明明是他们能不能放不放无赖走,而不是无赖放他们走。
“他给了你多少钱?”问荇依旧带着和煦的笑,仿佛眼前的对峙场面与他无干。
“要是没钱,你们也不会来找我麻烦。”
三个无赖愣住了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都拿不定主意。
最后,胆子小的那个畏惧地看了眼问荇手背上的青筋脉络:“三,三两银子。”
阿明倒吸了一口气。
问小哥好值钱!
听到这儿,问荇心里头九成笃定变成十成笃定,天王老子来了,这都是柳携鹰派的人。
要不是对银子没概念的傻子少爷,怎会如此挥金如土只为打他一顿?
“原来如此。”
问荇半蹲下身,吓得他跟前的无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以为自己小命都要折于此处。
“别怕。”问荇语调稀松平常,似和老友寒暄,可眼中没有丝毫笑意,反而隐隐泛冷。
他看向刚才大放厥词的嘴硬无赖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
这下再财迷心窍都该清醒,无赖结结巴巴,半晌说不出个完整的字。
阿明似没看出他的窘迫,幸灾乐祸地替他答:“我知道,他说要打问小哥一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