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339)
“我去灶房看水。”
他慌忙躲开问荇刻意摩挲他额头的指节。
“夫郎,你等等————”
问荇好整以暇,指了指柳连鹊去的的反方向:“那儿才是灶房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鹊鹊: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,他也什么都发现不了。
小问:嗯嗯,我什么也不知道。
——————
鹊鹊不贪觉,现在只是太虚弱了。
而且冬天嘛,谁不喜欢缩被窝呢?
第212章 开个分号
因为懂茶,烧水对柳连鹊来说是容易事。
真是说哪里出了岔子,就是他被问荇惹得心慌意乱到险些走错地方。
他稳住心神,正在灶台边有条不紊地忙活,家门口传来隐约敲门声,似是有外人来了。
原本在灶房外探头探脑的问荇同他打了个手势,柳连鹊会意,关上灶房的门。
“小问哥。”
来的人是祝清,他将篮子里热气腾腾烙的饼递给问荇:“听我哥说你回来了,所以给你送些新烙的饼。”
“多谢了,我早上正巧也没吃饭。”
“小问哥,现在都快正午了。”小哥儿小声提醒他。
他记得问荇比他哥还勤快些,他哥今天劈的柴都多得堆成小山丘了,问荇怎么会没吃早饭?
被半大的孩子拆穿,问荇面不改色掰扯:“最近也没太多事做,总要休息。”
祝清点点头:“那你接着休息,我先回去找我哥了。”
他走了几步,犹犹豫豫回过头,欲言又止:“小问哥,已经年后,醇香楼那……”
“你想说去醇香楼的事?”问荇了然。
祝清眼睛亮了亮,小心翼翼点头。
他掰着手算日子,做梦都想去外头瞧一瞧。
“会替你同掌柜说的,回去路上小心些。”
祝清笑着同问荇道谢,挎上篮子大步离开了。
送走祝清,问荇重新掩上门。
得亏来的是祝清,若是祝澈,肯定大大咧咧往他家里走。
“方才来的那位是祝澈的弟弟?”
柳连鹊打开灶房门,脸被蒸汽熏得微红。
“这都能听出来,夫郎记性真好。”
“见过几次,所以记得。”
柳连鹊轻轻咳了声。
怎么可能不记得。
毕竟当时他还在人家家里头,把祝家兄弟的爹给教训了顿。
问荇站得远,听到他咳嗽,以为他是被灶台热气熏的嗓子生疼。
“我去煮饭,夫郎先歇会。”
他把柳连鹊推出灶房,开始准备等会要吃的细面。
面做起来很简单,往锅里下菜、碎肉,煮好后直接端出锅,看起来卖相不好,但吃着暖身子,而且好消化。
柳连鹊依旧只能吃些汤汤水水,问荇剪碎银耳泡在冷水里,备着做晚饭煮银耳羹时再用。
“我待会要去镇里,夫郎有什么要我捎带的?”
他要去镇里抓药,顺带给许曲江报平安,家里的肉也不够吃了,最好能买些鲜嫩的牛羊肉,冬天煮汤更滋补。
柳连鹊默了片刻。
“替我带几件冬服。”
寿衣料子好,可原本就不是给人穿的,压根经不住洗穿一次就得报废,而且问荇也不乐意他穿寿衣。
再这样下去,他明日要么别下床,要么只能穿问荇的衣服在院子里做事了。
问荇身量比他高,而且为了干活,挑的衣服本就宽大,他的衣服穿在柳连鹊身上,必然松垮不像样。
“嘶,我差点都忘了这事。”
柳连鹊无奈地看了他眼,继续低头挑菜。
哪里是忘了,问荇这副模样分明是故意的。
“若是夫郎真着急,先穿我的冬服也行。”问荇贴心地提议,“洗好的都在柜子里,很干净。”
“不合适。”
柳连鹊端起碗喝了口汤,姿态优雅得像在吃筵席,态度不咸不淡。
“你不出去也没人知道。”
问荇嘴角噙着笑:“反正我的衣服也是你的衣服……”
啪嗒。
一个饼落在他碗里。
“食不言。”
柳连鹊收回筷子,淡淡道:“吃饭。”
什么食不言,柳连鹊自己分明都破了戒。
问荇没得逞,只能转而把心思花在盯柳连鹊吃饭上。坚持了几日,柳连鹊总算对进食不再抗拒。但仍然不自知地耍小心思,光喝汤不吃肉。
临行前,柳连鹊伸出冻得发红的手,照例替问荇整理好衣襟。
他有些奇怪。
记得问荇之前比大部分五大三粗的农户爱整洁得多,怎么最近穿衣服反倒愈发没章法。
但比起这个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叮嘱问荇:“记得买冬服。”
说罢,柳连鹊不知从哪掏出二两银子。
瞧见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口翻动,问荇喉结微动。
看来不光要买棉服,还要买手套。
“我有银子,而且冬服用不着这么多钱。”
“你拿着,剩下的钱给你也添些冬衣。”
柳连鹊同他目光相接,固执道。
他错过了同问荇一道做的太多事。错过了给问荇置办家具,修缮宅院,至少不能错过给他添置冬服。
“夫郎真好。”
问荇也不再推辞,接过钱:“那我就出发了。”
“一路顺风。”
“我不要听一路顺风。”问荇放软语调,“你换句话说。”
“早些回来。”
柳连鹊公事公办的模样略微松动,神色也随着软下。
“我在家等你。”
如果可以,他也想同问荇一起见江安镇里的风景。
眼见着再缠柳连鹊时候要来不及,问荇这才拿上二两银子朝着村口赶去。
村里拉牛车的不愿意冬时跑江安镇,他亦不能强求人家,需得再走一段路去寻别人。
在村口处,问荇刚巧遇到了祝澈。
“好久不见!”
祝澈热情地上前同他拥抱了下,见他这副行头,猜到问荇是又要走,只是微微诧异。
毕竟问荇这闲不下来的性子,到处跑才是常态。
寻常人身后站着整个家,再怎么操劳都有尽头。
可瞧见问荇过年都在到处奔波谋生计,连心大的祝澈都觉得他苦,没好去多问问荇怎么突然回来,又匆忙要去哪。
问荇倒是平静,甚至比之前瞧着面色更加和煦,并不为去江安镇感觉担忧。两人聊了几句,问荇同他谢了祝清带来的饼。
“祝清早上给你送饼的时候,是不是又提要去醇香楼?”
祝澈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,发愁得很:“我也想明白了,肯定是留不住他,随他去得了。”
话虽如此,但祝澈的语调里全是挂念,怎会真不管祝清?
“我这次去镇里就同掌柜说,到时候你带着祝清再去醇香楼看看,要真放心不下,再同他好好商量。”
“能遇着你这个兄弟,真是太好了!”
祝澈面上的忧虑略微宽慰些,露出灿烂的笑容。两人分别后,问荇又走了段路,才搭上邻村的牛车。
最近的天气渐渐回暖,可凌冽的寒风依旧刺骨,拖慢了他行进的脚步。
等到到江安镇已经是未时,问荇马不停蹄下车,背着箩筐先去药铺里抓了些药。
那药铺掌柜正是之前高价买了他药草的那位,他家药材种类多。
就事论事,这家药虽然贵些,至少品相在江安镇算得上顶好。
见到问荇过来,掌柜想到花出去的银子脸色发绿,终究是还留了些操守,没给问荇偷摸涨药价。
青年给他的方子像是调养身体的,方子上字迹清隽工整得不似寻常郎中所写,纸也好得不似寻常郎中会用。
掌柜按下心中嘀咕,他现在看到问荇都觉得对方没安好心,自然不会多问生事。
问荇付了银子,将分好的药包扎成捆压在箩筐里,接着再去集中挑选新鲜的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