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72)
“嗯…不过这菜真的好,我觉着在咱家待这几年,都没见过这么香的菜。”
这香味,真是闻到就想流口水。
和其他人轻松气氛格格不入,内鬼哪怕不被提起,也是最心虚的那类人。
麻子缩在角落里紧张喝水,没参与进大伙热络的议论里。
李足还叫他想办法偷到“秘方”,再不济也要提早些弄菜尝尝,结果人许掌柜压根没打算藏,第二天直接把菜都端上来了。
现在任务已经轻易完成一半,只需要知道这秘方究竟是菜谱食材还是调料就…
他胡思乱想到一半,许掌柜笑意吟吟解释:“就是葱烧鸡而已,只是小问带的新调料够好,做出来很香。”
“你们也别傻坐着,尝尝味,过几天就得端上客人桌,有哪里不对赶紧提。”
调料?
……这,这就轻轻松松全盘托出了?
麻子目瞪口呆,不到一刻钟,许掌柜把自家秘诀轻而易举说了出来,显得他这么紧张,好像个实打实的笑话一样。
“太好次了!”
阿明饿得慌,狠狠扒拉了两口鸡肉,顿时两眼发直,嘴里的话也含糊不清。
“问小哥你这菜真是…嘶!”
他说话太急,咬到了舌头,疼得满脸狰狞。
端水的伙计也尝了块,刚要笑他,就被好吃得说不出话。
太鲜了,如果伙计读过书,他肯定要说这微辣的葱丝被鸡肉彻底驯服,安安稳稳衬托着肉的风采,达成了个微妙又完美的平衡,肥而不腻的肉入口即化,简直好吃到惨绝人寰。
可惜他大字不识,他只会…
“真他娘…太,太好吃了。”
他想起许掌柜的嘱托,讪讪把骂街的话塞了回去。
“我说真的,这菜要是真能上,咱们醇香楼可得赚发了!”
“慢点吃。”问荇也晃悠悠夹了一筷子,“看来这菜确实效果不错,我那茅草很适合做香料。”
“你们再尝尝青菜,别光吃肉。”
伙计们都是干体力活的人,更爱吃肉,所以手忙脚乱抢着葱烧鸡,边上的猪油炒青菜无人问津。
伙计们风卷残云,阿明这回过神来,葱烧鸡的盘子已经被哄抢而空,甚至底下的葱丝都被扒拉得干干净净。
只剩下无人问津的姜片。
阿明无法,只能夹起一筷子青菜,厨子手艺好,问荇的菜也好,所以青菜依旧爽滑可口,可和刚刚的鸡肉比起,属实是略微有些平淡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就这青菜吃了整两个馒头,平时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青菜,还得是猪油炒菜最香啊。
问荇观察着伙计们的脸色,这青菜的味道果然没因茅草有半分变化。
随后,他状似温和的目光停留在了角落一瞬,又若无其事地绕开了。
但只这带着探究的一眼,吓得麻子呼吸登时急促,也没了伸筷子的想法。
问荇长得好看,甚至算得上漂亮,眼尾上扬却没吊起,显得攻击性不强。可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心虚的人,仿佛细小的尖刀戳入人心里。
“看来这香料确实不错。”问荇起身,留下句轻飘飘的玩笑话。
“许掌柜考虑下,要不价格给我开高点?”
“一定,一定。”
明明俩人私底下已经谈好了价,许曲江听到这话却完全不恼。
“吃饱了,干活!”
随着半数的伙计离桌去帮忙,麻子的情绪终于镇定下来,背上的汗停止渗出,浑身依然带着凉意。
他刚刚只抢到一小块肉,吃的时候由于太紧张,还是囫囵吞下去的。
可即使是这样,肉的美妙滋味还是绕在他的喉间,想忘都忘不了。
今天这可是重要的情报,待会李足就算再抠,应当会赏一笔。想到那笔钱,麻子终于感觉力量全部回到了身体里。
可他下午想破脑袋找到个借口,好不容易才能溜进万山楼,李足听完他的话,第一反应是不信。
“……如果真的是秘方,他们怎么会明目张胆讲出来。”他神色阴鸷。
“把茅草当秘方?我可从没听说过这种笑话,许曲江又不是傻子。”
“是真的,我保证是真的!”
麻子不住地抖:“我尝了那菜,确实好吃。”
“要是醇香楼把菜推出去,肯定又要把客人吸走了。”
“这事很急,本来我也不信,但是我早上看见他们炒菜了,中午又尝到味道,不得不过来说啊!”
“不对。”李足握紧手里的茶杯。
“你把今天看到的所有事情,全都原原本本告诉我,一个细节也不准漏。”
拿茅草当秘方,这麻子就算真给对面收买了,都编不出来这么蠢的谎话。
一定是漏了什么。
“好,好的…”
麻子硬着头皮,磕磕绊绊手脚并用,和李足还原着今日的所见所闻。
李足越听,脸上阴郁的神色反倒越浅,他的状态终于在麻子讲到试菜的时候松弛下来。
“就是那个时候,问荇就说这香料是茅草叶,我当时也不信,可他来的时候确实带了茅草叶,现在还堆在醇香楼后厨里!”
“他还,好像,好像还和许曲江开玩笑说…说要许曲江开个好价钱。”
“我太紧张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当时好像还在盯着我看。”
“好。”李足听到这话,脸上甚至还带了些笑意。
“好,原来是这样…真是天助我也!”
麻子一头雾水,看不懂李足现在的状态转变,只能低着头喘气,庆幸自己逃过一劫。
叮当。
清脆的声音落在他脚边,一个小小的布包引得麻子两眼放光,他知道这里面是钱。
“一百文。”他刚要上手去拿,许曲江阴恻恻的声音吓得他颤栗缩手,仿佛有无形的爪子扼住了麻子的动作。
“这一百文是有条件的,我要你去偷出那被叫做秘方的茅草,偷多少都可以。”
“顺便帮我去打探下问荇。”李足脸上笑容加深。
“我要知道,许曲江给他开了多少钱。”
“这…”麻子犹豫了。
如果去问问荇,问荇不愿意回答,还把这事捅给许掌柜,那他肯定瞒不住了,醇香楼也待不下去啊。
“帮我做了这么多事,你不会还想待在醇香楼吧?”李足循循善诱。
“去,我保证会在万山楼给你留份好差事,况且我觉得,问荇会答应的。”
“好。”麻子终于下了决心,惨白着脸告退。
李足这么自信,还是有底气的。
好巧不巧,他今天刚查到了问荇的生平。
问荇之前是隔壁镇的人,隔壁镇子离得很近,有些琐事很好打听,尤其问荇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人,给点钱就什么都说了。
一个懦弱不起眼的家伙,曾经过着穷苦生活,好不容易当了富贵人家赘婿,夫郎还死在婚前,随后问荇没享受什么好日子,就被扔到了乡下来。
有意思。
一家出不来两种人,这种家伙就没见过荣华,怎么能抵挡住诱惑呢?
就今天他听到麻子传的消息来说,问荇倒真不似他亲戚说得那么傻。
反倒还挺聪明,懂得和人抛橄榄枝,难怪会被许曲江重视。
和聪明人讲话更方便,大家只认真金白银利益就好,李足很有自信,他会开出比许曲江更加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。
翌日,醇香楼。
许曲江也识字,可他私藏的书柜比柳连鹊的书柜更无趣,存量也少,拿来打发时间不太合适。
问荇借了三本,看得昏昏欲睡,打折哈欠往下翻页。
…等等,他为什么要看书?
意识到自己被柳连鹊的习惯影响,问荇轻轻掐了把脸颊,讪讪合上书。
这是他待在镇上的第三天,也不知道柳连鹊是否安好。希望柳连鹊真能想通,他是有些担心柳连鹊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