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320)
“就知道让我干事。”
长生叹气:“你该把柳少爷放出来,这是柳家,他比我们谁都清楚,而且他是邪祟,能护你一路畅通无阻。”
当时把柳连鹊封印就是为了保护他,现在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时候,封印早就可有可无,可问荇就是不让他把柳连鹊放出来。
“我舍不得。”
“况且眼下还没到非让他出来的地步。”
问荇边同长生低声交谈,边依照谢韵给的路线图快速地找路。
他将香囊藏在胸口,所以也没看见香囊方才突然短促地闪了两下青光。
问荇没走几步,就看见进宝从树丛里窜出来,激动地跑上前:“大人,你没事真是太好了!!!”
其他小鬼也跟在进宝后面,瞧着精神都好。
“都拿着。”
问荇将木棍扔给三个兵卒,匕首抛给其他鬼,武器穿过他们灵体,浮在半空中。
“这是要……”
郑旺试着耍了两下木棍,表情由疑惑转成兴奋。
这棍子对他来说太轻了,但是打起架也够用。
问荇冲他点头,随后神色一凝:“来人了,注意别出人命。”
有几个家丁举着火把,是听到问荇这儿传来巨响被引过来的。
“知道了。”
他们还没反应过来,上阵杀过敌的郑旺一马当先,舞着长哨棍朝他们冲来。
“看棍!”
“丢人。”进宝嫌弃地摇摇头。
哪家打架还要吼两嗓子,真败气势。
家丁们肉眼凡胎看不见鬼,只能看到根木棍悬浮在空中,随后流畅地转了几圈,朝着他们直直落下。
有鬼啊!
他们哪见过这阵仗,被诡谲景象吓得魂不守舍,有个直接两眼翻白晕了过去,剩下几人回过神来,赶忙抱头鼠窜。
逃跑的逃跑,搬救兵的搬救兵,慌乱中把火把落在了地上。
问荇正好捡起他们的火把,抛着手中匕首,直直往前冲去:“走。”
“好耶!”
进宝想学着问荇把匕首抛起又接住,结果接了个空。
他摇晃两下,强装无事捡起匕首,仰着头快步跟在问荇后头:“问大人等等我————”
闻笛小心攥着匕首,勤勤恳恳护着黄参:“黄叔,你小心身子。”
他自己害怕得牙齿打颤,还没想着关心老人家。黄参心里叹了口气,配合着他佝偻身子,作出副害怕模样。
还没装几步,老爷子余光瞧见树丛里有人影,眯着眼睛抛出匕首,直直钉在树上。
嗡。
匕首嵌进树皮里去。
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树边传出尖利的惨叫声,一个小解的家丁狼狈提着裤子手忙脚乱溜走。
闻笛缩了缩脖子,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年迈的郎中。
黄参摸了摸胡子,慢悠悠取回匕首,拍拍他的肩:“年轻人,还是太嫩了。”
他在闻笛这岁数天天自己上山采药,没点身手怎么能行?
见闻笛有些气馁,黄参眼珠转了转,重重咳嗽了两声:“哎呦,我怎么闪着腰了……”
闻笛立刻精神起来,扶住了黄参。
他们刚开始还走得轻松,奈何柳家实在太大,越往前走靠近柳携鹰,阻拦也就越大。
一路上碍事的家丁越来越多,他们仗着人数足够,虽然害怕,但还是有人不管不顾地往前冲。
从开始郑旺就能对付得了,到后边郑旺渐渐吃力,需要所有鬼和问荇一起才能与家丁们抗衡。
不能随便杀人导致所有鬼都束手束脚。
进宝用刀划伤了个扑向问荇的家丁:“大人,我们是要去哪啊?”
问荇沉着脸,一脚踹开个要偷袭的家丁,再给另个家丁脖子上来了个手刀:“柳携鹰的卧房。”
长生在他肩膀上被颠得受不了,眼冒金星飞在半空:“不行,又要来人了。”
从鸽子的视野居高临下,能瞧见不远处又来了十几个人。
随着有人回去通风报信,来的家丁都知道问荇会些怪力乱神的事,所以没一开始见着问荇的家丁那么怯场。
最要紧的事夫人说了,能够把问荇抓住的人,赏五两银子!
钱财使人冲昏头脑,问荇能明显察觉到家丁们开始不要命起来,手中的武器也从棍子变成了刀。
有些抓着他的腿让其他人扑上来打他,得亏问荇使出浑身劲才没让家丁得逞。
他给三个兵卒棍棒,就是担心这群见过血的壮汉控制不住拿匕首的力道失手杀人,可再这般下去,得把后头捡到的匕首给郑旺他们了。
问荇脸上已经挂了彩,他无所谓地揩掉血迹,目标明确往前冲去。
只要手脚没受伤就好,再往前走不了几步,就该到柳携鹰的卧房。
他下意识地将香囊藏得更深,可指尖的血痕触碰到香囊的一瞬,香囊微微发出青色的光。
长生对鬼的气息很敏感,察觉到不对想要飞落下来,却无从下脚,只得提醒问荇:“问荇,你的香囊————”
问荇狠狠撞开想要压倒他的壮汉,嘴里隐隐出了些血腥味。
手上微微刺痛,他低头看去,掌心不知被谁划开道一指长的口子,正滴滴答答往下渗血。
顾不得包扎,他飞快地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刀,冷着脸向前砍去。
他不要命的动作吓清醒了几个家丁,也让小鬼和进宝得以再次贴近问荇的身。
小鬼们替他拦着人,问荇终于有机会取香囊探究竟,可手上粘稠的血液让他无从下手。
几滴血落在衣襟,其中一滴滴在香囊上。
刺目的青蓝色光芒从他的衣服里泄出,香囊抖动几下,自己飞出问荇的胸口,悬挂在半空。
香囊上青绿的山水颜色鲜活得仿佛能够流淌,弯弯绕绕的红绳如血般艳丽,原本紧紧缠绕在口上的红绳正缓缓抽离。
小鬼们均是一阵心悸,纷纷预感到了有大邪祟在周围。
进宝还勉强能维持住不失态,他扭过头又惊又喜:“是柳大人!”
问荇抬起手,香囊落在他的掌中,源源不断的青色分成两股,一股汇聚在问荇身前,一股沿着他的伤口流淌,使得可怖的伤处快速愈合,只留下淡淡血痕。
起风了。
强烈的风环绕着问荇四散吹拂,吹得枯枝败叶漫天乱舞,原本就有些畏惧的家丁们睁不开眼,心生退意。
小鬼们不敢松懈,拼命拦着家丁们不让他上前,唯恐伤到风暴中心的二人。
问荇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团青绿涌动,直到青绿色汇聚成人。
他神色宁静,紧闭着眼,睫毛微微颤动。
青年眉间如血,风吹得青丝肆意飘起,宛若来到人间的神明。
“连鹊。”
问荇擦掉脸上狼狈的灰,用干净的手轻轻摸上他的脸。
邪祟睁开眼。
青蓝色将他的瞳孔淹没,一阵强风吹得除了问荇外的所有人后退三步。
长生被吹得东倒西歪,幸亏王宁眼疾手快替他挡了下,才没让他撞到树上。
“柳少爷怎么出来了。”长生用力摇了摇脑袋,他的封印应当很牢靠才对。
“不过也算是好事,他的本体在这有没了封印,现在只强不弱,有柳少爷在,我们想去哪都没问题。”
要不是问荇怕柳连鹊受伤,早该把柳连鹊放出来帮忙了。
柳连鹊温柔地看着问荇,缓缓抬起手,压着他的掌心,带起阵微风来。
“夫君。”
趁着问荇手上没武器,有个不死心的家丁匍匐着往前,偷偷摸摸想要偷袭。
柳连鹊微微侧过头,原本的温柔立刻替成了无悲喜。
家丁哀嚎了一声,被阵强风重重摔在地上,推出去半丈远。
柳连鹊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多停一瞬,又回到了问荇身上。
“我不会让谁害你。”邪祟专注地看着他。
“谁也不行。”
问荇暗暗心惊,柳连鹊在柳家强得超出他预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