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[种田](393)
听到长生还能醒来,赵小鲤就像浑身被抽走力气,几乎要瘫坐在角落里。
“只要没危急性命就好,所以是长明伤了他?”
“十有八九是长明所为。”
延年阴沉着脸:“但我们派的弟子顺着长生的灵气赶到时,长生已经晕倒在处山边,他附近只剩下长明的气息,长明本人不见踪影。”
看来想要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,必须要等长生醒过来。
“若是他醒过来,请务必告诉我一声。”问荇郑重地同延年道。
“长生和我有些交情,且长明也险些伤到我和连鹊,若是可以,我也想帮上他和隐京门的忙。”
“好。”延年脸色稍有宽慰。
“长生能遇着问公子这样的朋友,是他的福分。”
“若是问公子担心这几日遇到长明,可以同柳公子一道住在隐京门里,我们也好有些照应。”
延年压低声音:“小鲤应该也同你讲过,据回来的弟子说,有些人在镇子里打探你和柳公子的踪迹,甚至还想要上山来。”
“虽说看着不似长明的手笔,但也是提防些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有人打探他们的踪迹,肯定是柳家人顺藤摸瓜摸了很久,终于摸对了地方。
柳家这回的办事效率,已经比他想得要低了。
“这就不劳烦诸位道长,我们还有些其他事要做。”
也是时候该去会会柳家人。
延年还是不放心,给他们卜了卦,看到卦象还过得去,这才肯放走两人。
临行前,他还是没忘记给问荇塞些药材,和能够察觉出怨气的符箓。
“要是遇到事,随时来找隐京门。”
一日后。
“这里人不是说山上很偏,问荇真会在山里吗?”
“可也没办法,这里再找不到,我们该去哪寻问荇?”
两个农户装扮的人鬼鬼祟祟,终于下定决心,想要顺着近乎荒废的山路爬上灵山。
可山路越走越窄,明明昨晚雨就停了,山里还是无缘无故起了雾。
为了柳夫人交待的事,他们就算再不情愿,也只能闷着头往雾里走。
原本以为不是苦差事,现在来看,还不如去伺候疯傻的二少爷轻松。
“……我怎么觉得,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呢?”高个的家丁牙齿不自觉发抖,眼睛斜视着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。
若是他没记错,他们一刻钟前就见过这块石头了。
另个家丁搓着手,神情紧绷看向四周。
可除去时不时穿出的鸟鸣,没人能够回应他们的恐慌。哪怕眼前景象算得上美景,不安的情绪还是在他们心中蔓延。
就这么鬼打墙了小半个时辰,山里又开始下起毛毛雨,还是一直不出声的矮个子先撑不住。
他情绪崩溃,拉住还要往前走的高个:“别去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这,这地方太奇怪了。”
高个也吊着心,被他一拦险些摔倒。
他看见矮个家丁这副模样,险些骂出声来:“拉我干嘛,吓死人!”
他心里也打着鼓,可嘴上还能犟:“再走走看,万一只是这条道行不通呢?”
“我不走了,要走你走,我要赶紧下山!”
两人僵持不下,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,惊得藏在竹林里的鸟雀振翅飞离。
“是在寻我吗?”
熟悉的声音在家丁耳边响起,高个子不可置信看向前方,矮个子干脆瘫痪在了地上。
青年手指动了动,将伞落下,露出那张家丁们苦苦寻找半月还多,眼下看到却着实令他们害怕的脸。
见他们久久不说话,问荇往前走了几步:“外头冷,进屋说。”
两个家丁恍恍惚惚抬起头。
原只有绿意绵延的前方,突兀出现了一座竹屋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家丁:你别过来!
小问:不是你们要找我吗?
第245章 无关痛痒
外头还带了点冷,竹屋里温暖得像四五月的春天。
问荇将伞搁在屋外,仿佛没发现两个家丁死死盯着他,慎防他突然变成什么山野精怪,关起门来把他们挖心剖肝。
眼见着坐在桌边,将自己身边的椅子拉开,示意他们坐在对面,家丁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劳烦把门关上。”
寒气逼入了不大的厅堂,问荇出声提醒,家丁们才诚惶诚恐地掩上门。
他们低着头不敢看屋里陈设,但凭借进来时看到的粗略模样,看起来确实是活人住的地方。
而且烟火气还挺足。
那群镇子里的人没骗他们,问荇还真在荒山里隐居,而且似乎还成了受人尊敬的道士。
但瞧他衣着还是朴素,容貌也和之前没什么分别。
“你们觉得茶盏好看吗?”
见他们迟迟不开口,问荇也不再劝他们落座,自顾自倒了杯水喝。
他手里的茶杯是竹筒支撑,上面还雕刻了些图案,似乎是山间鸟雀。
瞧着挺精美,可问荇突然问这作什么?
家丁们摸不着头脑,看了眼还没看清楚,就连声称赞。
“好看,看起来像大家名作!”
问荇也没管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,兀自笑了笑。
“我也觉得好看。”
等了会,还是没人敢说话。
他这才慢悠悠问:“你们来找我作什么?”
“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寻您?”
高个家丁弓着腰,谨慎地问。
难道就这几日时间,问荇真学了了不得的道术?
“你们觉得是我算的?”问荇抬眼,看两个下人错愕又惊恐的反应,这才慢悠悠改了口。
“到处打听我,从江安镇打听到康瑞,想不知道都难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矮个家丁终于不是只有出气,也有了进气。
他看问荇这副不紧不慢模样心里着急,终于肯直入主题:“是我们夫人想让您回去柳家,所以才差我们来找您。”
谁知道找人路上这么坎坷,找到人还得担惊受怕。
“柳夫人来找我是有何事?”问荇放下竹雕的茶杯,面露疑惑,“我近些日子也没犯事,违反守孝的规矩。”
“不是来苛责您。”
家丁头皮发麻:“是也有小几月没见着您,所以……就,就想您了。”
他抬起头,对上问荇审视的目光,话都说不利索。
坏了,柳家之前对问荇态度好似对丧门星,他们这话也太假了。
问荇耐心听完他磕磕绊绊编的蹩脚借口,笑了笑不置可否。
他态度比方才和善了些,可言语依旧让自认伶牙俐齿的家丁招架不住:“若是想我回去,其实也不用追这么久,还追到康瑞镇来。”
高个家丁强忍着害怕和问荇掰扯了会,问荇模样轻松,反倒让他们觉得愈发难熬。
“所以您是会随我们回去吧?”他卑微地祈求,“要是不走,我们不好交差。”
“既然是我夫郎家喊我,作为赘婿,我理当要回去。”
问荇低着头思考了下:“但我在康瑞还有些事,过些时候我自己去柳家,就不随你们同去了。”
他笑眯眯道:“柳夫人也是想念我,没有什么要紧事,还请宽延我几日。”
要是其他赘婿敢这么说话,铁定是不合规矩,回去要被跪祠堂打板子一顿伺候。
但问荇之前莫名其妙闹出来一堆事,而且自打县衙来查柳家后,他们每每想到问荇,心里没来由都是恐慌,谁敢告问荇的小状?
原本冷热适宜的屋里似乎燥热的可怕,两个下人都出了满身薄汗。
他们都非常清楚意识到若是他们强逼问荇,别说连人都带不回去,山都未必能走出去。
“也好,也好。”
“我们就去同夫人复命了。”
高个子的家丁麻木行礼,问荇压根没给他们进的说法,只有他们后退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