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纨绔死后第五年(18)

作者:杳杳不归舟 时间:2025-12-10 10:35 标签:生子 破镜重圆 万人迷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

  陆云袖正色,“师兄,可你也得想一想,人命关天,现在人没死就有挽回的余地。若是真等到人头落地了,再掀起轩然大波,陛下玉笔批朱,雷霆之怒,朝廷法司经审的官员哪个能逃脱得了罪责?”
  可人死如灯灭,已经死无对证了,谁有胆量冒着怎么大风险去推翻这样的一个案件?但任平江是刑官出身,这个话他不能说出口。
  同门多年,陆云袖怎么不了解她这位师兄,冷笑一声,“李忠冲的父亲上京控告,若是无人相帮,他如何走得出浙江?这个案件本来就是地方的,理应在浙江行刑,为何送到京都来正法?且这个案件在大理寺覆审之快,我尤为惊骇,师兄真的问心无愧吗?”
  前半段听得任平江是惊恐犹疑,听到后半段他直接沉了脸色,“陆知微,你什么意思?有话就直说,没必要含沙射影的。”
  “咳咳咳!”
  这时关匡愚忽然咳嗽了几声,敲了敲门,“当值的地,大门紧闭,堂官在里头吵吵嚷嚷,平白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  任平江气恼无人通禀关匡愚来了,但也只得急忙来开门,“师父,你老病可好些了,上回我让郎中抓的药看可有效?之前师娘的痨症也是这个郎中开的药。”
  他本想上前去搀扶关匡愚,却发现他熟悉的位置已经有人在了,不由得惊诧地看了一眼师父。
  “好些了,你的用心师父看在眼里。”但关匡愚话锋一转,“虚谷,你的字是师父给你起的,是望你虚心谦和,兼听兼信。国有国法,不可因私废公,你还是刑官出身,更应知平头百姓求告无门,含冤受辱,并不少见,做事但问其心。”
  “师父我……”
  这话实在诛心,任平江哀哀地看着关匡愚,心里酸楚万分。
  关匡愚长叹了口气,“大理寺覆审有失察之责,知错能改,便不算晚,你师妹性子刚强,也不是说故意要针对你,同门之间,有什么说不开的?”
  转头又看向陆云袖,“云袖,有事好好说,没影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让同门之间徒生嫌隙。”
  陆云袖在自己老师面前从来不敢造次,顺着关匡愚的话给任平江赔罪道歉。
  任平江也平复了心情,“师妹言重了,这件事师兄也有过错,望你海涵。”
  这一出,看得一旁的徐方谨是一愣一愣,不得不佩服起关匡愚的端水功夫,只是下一秒他就被关匡愚点到了。
  “这是你们的师弟,徐方谨,字慕怀。知微,慕怀几日后去刑部历事,查案的事你可以带带他,你们师姐弟互相照应。”
  徐方谨有礼地逐个问好。
  任平江今日受到的打击又重了一层,本来他以为就此致仕的师父重掌机要,现在还收了新弟子,眼见着这个新弟子还同陆云袖交好,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  但他面上做足了面子,摆出了大师兄的气度,嘘寒问暖,过问功课,看上去和气极了。
  而陆云袖则冷淡多了,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方谨,“刑部有刑部的规矩,历事也有考核,若是不过,我也救不了他。查案的事情先看他有无才干吧。”
  徐方谨并无不快,倒是关匡愚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师姐就是这个性子,人不坏,日后你便知了。”
  任平江乐得陆云袖与徐方谨闹掰,于是安慰了几句徐方谨,刚想说他同刑部的几个官员相熟,可以传授他些经验,转头就看见徐方谨在陆云袖身边问考核的事情。
  他差点气个仰倒。
  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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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  国子监内。
  一灯如豆,照亮寝室内的一隅。
  空荡荡的屋内只有徐方谨一人,其余三张床铺都空着,说是这两日便会有人住进来。
  他点着灯,埋头在读今日从陆云袖那借来的几本书,随手抽出来看的是《洗冤录》。每个监生的烛火都有定量,于是他抓紧时间去读,偶尔用笔在纸上记录几笔。
  “若烧死,口内有灰;溺死,腹胀,内有水……”徐方谨小声读过一遍,忽而觉着凉飕飕的,蓦然抬头看到了倚坐在案桌前的人,差点吓得魂飞魄散。
  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徐方谨立刻将书塞在了枕头底下,一脸警惕地看着他。
  “刚刚。”来人一袭黑衣,头戴翼鸟鬼怪的面具,侧身站立,身形瘦削,在烛光下恍若一条细蛇,他并不多言,用手指了指屋顶,赫然的几块瓦片丢失,露出清朗的夜光。
  徐方谨知道他武艺高强,神出鬼没的,一般人还真抓不到他,他靠墙抱臂,“来干嘛?”
  鬼面废话不多说,拿出了怀中的盒子,扔给了徐方谨。
  徐方谨伸手去接,不明所以,“不会是什么毒药吧,我可说过不会帮你们杀人的……”
  话还没说完,徐方谨忽然定住,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盒中的东西。
  炭黑的人掌枯骨躺在了木盒里,他的脑子闪过千万个想法,一瞬之间整颗心像是被利剑刺穿,骤然碎裂开来,喉咙里的压抑着哽咽,夹在木盒里飘落的几寸纸条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——
  “听闻徐兄想完成孟玉瑶的心愿,替江氏父子收殓尸骨,区区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
  指尖乍然戳破了轻薄的纸张,徐方谨的心翻江倒海,鼻尖眼角涌上的酸意快要吞没他了,身躯不自觉在抖动,他勉强压着泪意,拼命咬牙克制着纷乱的思绪。
  当年被押解回京的半途他听到了江府失火的消息,阿娘、阿爹和哥哥全部身故,他在囚车里昏死了一天一夜,恨不得随他们而去,当时他亦身受重伤,抱着必死的决心入宫面圣。
  如今再见父兄尸骨,恍若隔世,心如刀绞,他原以为今生已无相见之日。
  “这次你们要干什么?”徐方谨蓦然抬眸看他。
  鬼面冷漠淡然,似是察觉不到徐方谨的难过,将一纸薄笺递给了他,然后随手烧掉了匣内另外的一张,火焰渐渐吞噬了“醉云楼”三个字。
  徐方谨将之前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,然后拿过纸笺上来看,上头写着“郑墨文”又是三个字让他心头一震,上回三个字让他撞见命案,这一回莫不是让他直接杀人?
  他直接问出口:“醉云楼死的奶娘是你们杀的吗?”
  鬼面不语,递来了主子传递吩咐的下一张——“不是。”
  徐方谨眉头紧皱,“这回浙江案件与你们有关吗?”
  鬼面依旧伸手,传来一张——“好自为之。”
  徐方谨只觉得诡异,对那个只有两面的永王世子的心计而胆寒。他入京日浅,尚未摸清他的目的,但他让他做的事情,一件件都卷入了麻烦事里头,先是涉及內监的荥州矿产案、入京都国子监,再就是与宴醉云楼。
  既然问不出来,徐方谨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新来的纸条上,他拿在手里摇了摇。
  沉默已久的鬼面终于开口,像是背好的一句,没有任何感情的起伏。
  “自求多福。”
  “???”
  徐方谨现在只想将这个纸笺狠狠砸在他脸上,捏着纸条的手指紧攥,险些要把这方寸大小的纸揉碎。
  “什么意思?”他反复看了好几遍,是个人的名字没有错,可是敌是友尚未言明,他从而找起?又为何要找?
  可再抬头的时候来去如烟的鬼面已经不见踪影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,徐方谨往上看,瓦片稳稳当当地放着,半点缝隙都漏不出来,好似刚才的一个洞是他的错觉。
  来去如风,有此功夫,就连混迹多年武场的徐方谨都觉得出神入化,他凝眉深思,却被今日的诸事搅扰了思绪,所幸不去理会,手指在纸上沾水慢慢写下了“郑墨言”三个字。
  若是敌,便要多加防备;若是友,或许能打探更多的消息……但若非敌非友,是鬼面派来督守他的,那他的处境就危险了。最近的这几件事上,徐方谨虽都乖乖听令,但背地里也玩了不少猫腻。这次鬼面前来,借送礼之名警告他,又提起了孟玉瑶,其心可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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