纨绔死后第五年(29)
真是前有狼后有虎!
徐方谨连口气都不能喘,被迫又开始他的逃亡之路,再次飞跑穿过游廊,见一精致小门,立刻三两步摸上了阁楼,下头跟着的阶梯被人踩得震天响。
倒霉到家了,徐方谨脱不了身,只觉得两眼昏黑,心跳狂跳。
眼看着就要有人来了,他当机立断,只好滚身闯进了一个房间,也顾不得什么了,就往床底钻去。
屋内一娉婷女子被吓了一跳,听到外头那吵嚷不停的声音,心下也不知所措,有些害怕地问,“你是贼吗?”
徐方谨张口就来,躲在里头颤抖着声音,“我不是……外头的人要抓我送给宫里的人…我不肯,他们就要打我骂我……”
女子自己就是被拐来送给太监的,也知道西苑会搜罗一下年轻好看的男孩阉割后送进宫,现下虽然心里害怕,但还是觉得要拉人一把。
眼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,女子慌忙地说,“那你躲好些。”
“咚咚咚!”忽而大力的敲门声传来。
“谁呀!”女子喊了一声,还没等她开门,门就被踹开。
面相极凶的打手高大雄壮,鹰眸环视屋内,大手一挥,“给我搜,我看着他进了这楼,哪一处都不能放过!”
“不行!”跟着一路跑上来的女管事站了出来,面相寡冷,“什么时候都搜到姑娘的房间了。你们知不知道她们是谁的人?”
“周管事,我们也是奉命办事,这贼人不揪出来,姑娘也不得安生不是?”领头的打手斜靠在门上,冷冷地看向她。
“别处都能搜,就这处不行!这是进献给宋公公的姑娘,若是出了半点事,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!”
几个打手自然不会连宋石岩的名字都听不出来,当下就有些狐疑,不太敢再进了,毕竟这些个太监脾气古怪,忌讳也多,何况还是管着东厂,若是惹上了,许是要性命不保。
领头的打手阴沉着面色,“今日也是宋公公吩咐下来,说西苑来了几个贼,让哥兄弟将人找出来,若寻不到,我们就不用去见他了。”
周管事依旧挡在前头,不让一步。
“既是宋公公的女人,我们也给几分薄面,请管事带她先出去,等抓到人,我们自会向宋公公请罪。”
见他如此坚持,又是宋石岩下的命令,周管事只好对女子说,“小鱼儿,你跟我来,不怕,没人能动得了你,今日我便给你换个住处。”
小鱼儿懂事地点了点头,只是担忧的目光不经意望向了屋内。
打手身经百战,看到小鱼儿这样的眼神不禁冷笑一声,大手一摆,“给我仔细搜,拿不到人唯你们是问!”
说完,那群打手便如狼似虎地扑进了房间内,翻箱倒柜,四处搜寻,掀倒了桌子扔了椅子,动静极大。
领头的脚步极快,推门到了里屋,训练有素的先是找了能藏人的柜子,没找到之后又立刻俯身看向了床底,但什么都没有,
空空如也的里间还燃着苏合香,跟着进来的手下纷纷汇报没见到人,领头当即面色阴沉。
忽然,他快步走到窗前,手指在窗栏上一抹,定睛一看,咬牙切齿道:“给他跑了。”
他很快收起起怒气,快步走出里间,又问手下,“这窗户通向哪里?”
手下忙擦额头上的汗,见他凶神恶煞的也有些害怕,“这靠近西门…”哭丧着脸,又说,“这会功夫,怕是人早就出西苑了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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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早写完就早些发了
本文随榜更新,本周已经五更啦,后面两天可能会存稿,不一定会更新。v后除特殊情况请假外会每日更新,谢谢小伙伴的支持(鞠躬)
看评论里有小伙伴说昨天我的回复看不到,其实没写什么,就是那个小伙伴问上一章的绳结积玉会不会掉马,我说掉马的情节没那么快到。
第21章
正缩在草丛里的徐方谨连眼角的刺痛的汗都没敢擦, 他刚刚冒了险,直接趁着外头吵吵嚷嚷的功夫,越窗而下。来者不善,真躲在屋子里迟早没活路。
一路奔波终于逃出生天, 连老天都在眷顾他, 这一出门就是西苑的西门, 省的他再找了。
出了西苑,他远远就看见了躲在巷子里头隐蔽着的张孝贵,以及不远处扛着冰糖葫芦傻站着的郑墨言。
徐方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郑墨言几下, 只恨当初没多让他看两眼张孝贵的画像,人都在那了, 怎么还认不出来。
跟隔壁小摊买了一袋热乎着的板栗, 徐方谨不动声色地穿梭在人群里, 一个精准的栗子砸在了发愣的郑墨言头上,他动作极快, 一把就抓住了这天降之栗。
此时徐方谨擦肩而过,“东南角。”
郑墨言这才打起精神来盯紧了在东南方向前后徘徊着的张孝贵, 还顺手将栗子剥开塞在了嘴里,将板栗壳严谨地搁在了兜里。
正在这时,郑墨言拿出了准备好的大背篓背在了背上,严阵以待。
他大步踏过来。
两人于是分头朝着张孝贵方向慢慢移动。
张孝贵呆的地方较为偏僻,他自己也怕被人看到, 所以缩在了一个角落里注视着西门那里的动静, 满脸焦躁,等得烦了还跺了跺脚,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处有人经过。
此时,徐方谨率先发难, 狠狠地推了郑墨言一把,将他往巷子里推,一边骂道:“你卖的什么破糖葫芦,我家小公子都吃坏肚子了,今天我非要找你要个说法不成。”
张孝贵飞来横祸,一下就被突如其来的推力撞进了巷子里头去,西苑一下跌出了视野,他着了急,怒道:“干什么,滚远点。”
“你个臭卖糖葫芦的,还有胆跑,我今天就替我家少爷教训你。”
前头的声音仿佛在追着张孝贵跑,穷巷无路,他一下慌了神,着急着就要往前面挤去,可忽然蒙头一个筐就罩了下来,眼前顿时一片黑暗。
“你们是谁,要干什么?!”
郑墨言手速极快,立刻将人颠了个,翻滚了一圈,将人滚远包了起来,然后火速盖上了背篓盖,拔腿就跑。
徐方谨还在演着,突然就看着郑墨言将人扛起来后一路飞奔,手里还拿着一大串糖葫芦树,他在后面差点惊掉了下巴。
看着瘦瘦高高白净的郑墨言,力气竟然那么大,不仅如此,他还那么能跑。不是没看过那日他徒手搬重石,只是那时没什么实感。现在乍然看到他力大如此,健步如飞,实在与平日里那个从早吃到晚的郑墨言判若两人。
但惊讶归惊讶,徐方谨还是立刻反应过来,一路飞跑跟在了郑墨言的身后,朝着他们约定的地方跑去。
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城北的破庙,徐方谨终于能够停下来歇口气了。
“人呢?”
郑墨言正坐着一块大石上,一口一个咬着糖葫芦,顺手指了指还在背篓里晕厥着的张孝贵。
这回郑墨言立了大功,徐方谨将怀里的一包板栗扔给了他,又起身去背篓处颠了颠,但这个放进去的角度有些恰巧,一时还弄不出来。
郑墨言三两下吃了一个冰糖葫芦,然后起身去将背篓里的人拽出来。
只见被颠出来已是头晕目眩的张孝贵抱头,连滚带爬地往前几步,无比恐惧地说“我什么都没做,求求你们,放过我吧,我给你们钱……”
徐方谨顺手提起一串糖葫芦咬在嘴里,然后手紧握粗麻绳,忽然扑过去,疾如雷电,左右手一捣鼓,立刻就将张孝贵五花大绑起来,还附送了一团粗布堵在了他嘴里。
张孝贵拼命摇头,奋力挣扎,瞪大双眼死死瞪着徐方谨,嘴里呜咽个不停。
徐方谨长舒一口气,拍了拍张孝贵的肩膀,“你知道我们为了抓住你有多不容易吗?老实呆着吧你!”